国家兴则律师兴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 ---------律师他说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董来超

      近年来，在各种媒体中，律师已经成为最受关注的一个社会群体之一。对于律师社会上有各种各样的评价：自由职业者、新经济阶层、公民权利的悍卫者、教唆词诉的小人、犯罪分子的救星、腐败法官的掮客……   
       记得董必武曾在大律师施洋的墓碑上提有“律师应仗人间义”，可是在当下，很多律师不是为了 仗人间义而选择了这个职业，很多学习法律的人都是为了谋一生存之道，很多人甚至认为律师能挣钱，在法学毕业的学生中很多是公务员、法官、检察官当不了，才在无奈之下当律师……因为大家选择职业的目的不同，于是在现实司法实践中就有了不同的做法：为了生计奔波的律师其目的就是挣钱，有了一定经济基础的律师又想杨名……于是律师个体根据不同情况分别在各自的“长征”路上艰难而辛苦地前行，有的悠闲而自尊、有的忙碌而贫穷、有的沿街叫卖自己的名片……于是又有了社会对律师的各种评价。这使我又想起了另外一个千古诡辩第一人邓析的故事：   
      先秦吕不韦编著的《吕氏春秋》一书中记载了邓析善于辩说，常常“以非为是，以是为非。而可与不可日变”，这样的辩论也给人留下了诡辩的印象。据说河南新郑境内有条著名的洧水。有一年发大水，郑国有个富人渡河时不慎失足落入洧水中淹死了，其尸体被一个穷人打捞上来。富人的家属听说后想用钱赎回尸体埋葬，打捞尸体的穷人了解到死者家里很有钱，觉得奇货可居，就漫天要价，想趁机捞一把。富人不想出那么多钱，双方相持不下，事情就闹僵了。    
　　情急之下，富人的家人便向邓析请教解决的办法，邓析说：你们不要着急，一文钱赎金也别多出。放心吧，对方只能把这具尸体卖给你，因为除了你，没有第二个人会向他买这具尸体，还怕他不卖给你？尸体不能长期存放，只要你拖着，穷人自然会降价的！富人的家人觉得邓析言之有理，就耐心等着，不着急了。过了几天不见富人家来买尸体，那个穷人坐不住了，也来找邓析出主意。邓析对那个穷人说：不要着急，一文钱赎金也不要降低，因为对方除了在你这里能买到那具尸体，在别处是买不到的！穷人一听有理，也不着急了。这就是邓析有名的“两可之说”，被后人称为“名师之辩”！看来关于律师是干什么的争议自古至今都争论不休。  
      现在人们对律师的认识普遍地存在的误区，无论是公众还是学术界，就是律师行业本身对自己的认识都存在很多误解，起码是对自我存在的社会价值和使命认识的高度不够，自信不足，自卑有余，严重地制约了自我生存和发展的空间。 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律师法》在经历了把律师定位为“国家法律工作者”的错位后，律师曾被突破性定位为“依法取得执业证书，为社会提供法律服务的执业人员”。把律师回归到社会是一个解放，但从国家到社会，由一极跑到了另一极，律师职业过度社会化、商业化，不仅丧失了律师固有的职业属性，也被排斥在法律共同体之外，无形中失去了与其他法律职业群体平等获取和行使职业权利的机会，律师沦落为商人与“掮客”，法律工作者的特殊价值与职业追求被削弱了。本次修改草案特别规定：“律师以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，维护法律的正确实施，维护社会公平和正义为使命”，这就回归了律师作为法律工作者的本质属性，凸显了律师的神圣使命，相对于名声受损、已经有些剑走偏锋的律师来说，如此定位是一大进步。这对仅有30年律师发展史的中国律师无疑指明了一个方向。  
      但是我们的当事人一打官司，习惯于找关系、托门路、请法官，甚至希望律师也这样。曾有一个中国的当事人到美国打官司，当然，在美国他不能请中国律师，只能请美国律师。他就跟美国律师说，按照我们中国人的习惯，要给法官表示一下，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向法官表示一下，送点什么礼物。美国的律师说不行不行，一表示就坏了，你一表示本来该赢的也输了。最后，这场官司中国人打赢了。这位中国当事人就跟美国律师说，你看你还说不要表示，我一表示不就赢了吗？美国律师说不可能，在我们美国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。那个中国当事人说，我确实送了。美国律师说你是怎么送的？他说我是以对方的名义送的！的确中国有中国的国情，我们不知道当事人教坏了律师，还是律师教坏了当事人，或者是社会风气让我们都变得没有正义……
     再回到我们的话题上来吧，著名的刑辩名律田文昌老师还总结了一系列令人费解的现象：“表面上看律师的事业在蓬勃发展，在一定意义上律师似乎已成为一种令人羡慕的职业，实际上律师却常常无所适从，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和应该做什么，社会各界对律师的评价众说纷纭，褒贬不一。人们羡慕律师，又排斥律师；需要律师，又防范律师；政府发展律师，又不信任律师；企业需要律师的帮助，同时又怕律师帮倒忙；外国人说中国律师只是政府的摆设，而律师在政府中却并无摆放的位置；法院开庭需要律师出庭，而出庭律师却得不到起码的重视；律师在法官、检察官眼中地位低下，而许多法官检察官却纷纷加入律师行列……” 
      我记得江平先生曾言，律师应属于哲人范畴，律师应多一点哲人气质。张思之前辈也呼吁，律师应具有哲人的智慧，诗人的激情，法学家的素养和政治家的立场。律师不仅仅是一种职业，更重要的，律师应当是一种品质。 这也许是对从事律师的人提出的一个终极式的目标，对哪些早上拿着煎饼果子往法庭跑的律师而言，恐怕首先考虑的是生计问题…… 

    中国律师制度恢复30多年来，中国产生了一批又一批真正的律师，这是我们“十七万律师大军”的脊梁，是律师制度得以不断发展的基石。

真正的律师，似澄澈见底的潺潺清流，如通体透明的光泽水晶：表里如一，道德崇高，事事处处体现着人格的完善与优美。

真正的律师，必有赤子之心：他们纯正善良，扶弱济危。决不勾串脏官，奔走豪门，拉拉扯扯，决不见利忘义，礼拜赵公元帅，结缘市侩，徇私舞弊。

真正的律师实是一团火，从点燃到熄灭，持续发光，发热。他们技艺高超，仗义执言，爱憎分明，义无反顾。

胡乔木同志曾为第一届全国律师代表大会所作的题词：“你戴着荆棘的王冠而来， 你握着正义的宝剑而来。 律师， 神圣之门又是地狱之门， 但你视一切险阻诱惑为无物。 你的格言：法律面前人人平等，惟有客观事实，才是最高的权威。”

民为邦基，百姓维权需要律师;

国依法宁，国家发展需要律师；

国家兴则律师兴！